[塔夫/邪念]牙齿项链

◈自捏塔夫邪念

◈善线武僧半木精灵塔夫,恶但反抗巴尔线卓尔黑骑邪念

◈梗概:塔夫逼娼为良(不)等等怎么写成集体pua邪念了哎呦卧槽

  

  我都不屑于杀你。你的皮肤太粗糙了。不像盖尔和阿斯代伦——娇生惯养的,细细的皮,剥下来一等一的好看好摸。你这样的皮做成的货没有贵族会要的。

  邪念唐突地开口。他抱膝蹲在石头上,盯着坐在旁边木头上的塔夫慢条斯理地喝粥。半精灵的头发低散地扎到后面,用勺子舀着吃;他们的碗都放在膝盖上,一碗快空了,一碗还满满的,最表面一层已经发干了。

  塔夫没什么情绪地瞥邪念一眼,捡了几块肉放进对方碗里,说不要总是盯着别人的皮。他抬起碗把最后几口粥倒进嘴里,忽然笑了一下。

  你笑什么?邪念不满地一只手够过去推了推他的小腿,膝上的碗随着他的动作黏稠地晃来晃去。

  阿斯代伦。娇生惯养……他最多只能占前一半。塔夫懒懒地用勺子在碗底划着圈,也不抬眼瞧他。邪念过了一个DC5的察觉检定;塔夫甚至没有试着过个欺骗,就是邪念也看得出来。他又推了推对方,喂,别敷衍我……小碗晃啊晃……塔夫脸冷下来,让他把饭吃完。

  塔夫是一个控制狂——柔性的控制狂,但还是控制狂——邪念不明白别人为什么看不出来。或许他们看出来了,但并不在意,但那就更加令人困惑。毕竟,他们的同伴不是想要逃脱掌控,就是被塔夫鼓励如此。他控制别人的方法有很多种,大多是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,有时凭他的拳头,也有时一个眼神、一个表情就足够。最后一种方法,通常用于邪念,偶尔用于打闹过头的同伴。这是一种驯兽,邪念曾经趁着一晚塔夫独自去溪边洗漱向同伴们控诉,他把我们当成牲口和宠物——卓尔说得血欲沸腾,口舌、胃腹和胯下同时烧起火来,像个正经巴尔后裔一样七情不辨六欲不分,张牙舞爪……然后被吸血鬼当头一个冰风暴:哦,亲爱的,被当兽驯的顶多只有你而已——而且这对你对大家都算不上坏事。阿斯代伦的话语里半是怜悯半是嘲弄,让邪念不知该生气还是难过。他又一次被提醒自己是条支离破碎的疯狗,现实像他手下的尸体一样血淋淋。所有人都知道、希望他脖子上能系根打了死结的地狱铁链子,但或许是不能、不敢或不愿,才放任他如今以半个人样浑浑噩噩。真是浪费时间。吉斯扬基人恶狠狠地骂了一句,其他人看着邪念垂着头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肠地说了些空洞的鼓励,他们自己相信几分还很难说。

  所有人转身欲走,直撞上抱臂而立的塔夫。他身上的湿气几乎散尽了,微歪着头,脸上是他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,从容自若好似握着所有人脖子上的链子。

  邪念木讷地抬头看了看塔夫,又把头垂下。同伴们或是尴尬地笑了笑,或是不太自在地走开了。塔夫走到邪念身前。

  你,半精灵慢吞吞地吐出一个音节。与仅仅数秒前不同,此时他似乎有些犹疑——或许是在斟酌如何与他交涉,就像考虑是该威吓还是说服一只动物。他最后总是会选择说服,就像邪念总会选择直接给它一刀。

  敌人的仁慈是你的生机,某个属于他破碎回忆阴暗角落的声音说,敌人的犹豫是你的胜机。他恍惚意识到这些碎片里似乎没有什么可称为不阴暗的部分。

  邪念慢慢地、慢慢地抬起头来,想再看看身前人的眼睛。他看到塔夫皱眉,不去想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——他放任火开始燃烧。火在他的口舌、胃腹和胯下燃烧。

  他等待着。

  他等待着。

  它等到了。

  它是巴尔的不洁精种,它是谋杀之神的血。它没有口舌、胃腹和胯下,它是一团人皮裹着的火。火灼烧它,它应命灼烧世界。

  他不去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
  

  血弄脏了塔夫刚洗过的头发,他不得不回去重新洗了一趟澡。他不打算给巴尔进一步荼毒邪念的机会,或是浪费金币和回生术卷轴,于是打开了非致命的被动。不过,他还是留下了个小纪念品。回到营地,篝火噼噼啪啪地烧着,橘红色的光晕像厚毛绒地毯一样铺开,明亮而温暖。今晚,除了固定睡在篝火旁的他和邪念,每个人都回了帐篷。这一半是因为想要躲避尴尬,一半是因为没来得及分配明天的任务。洗澡前,他已把邪念的衣服换下,简单擦拭血迹,搬到了地铺上。温暖的光平等地盖在他们身上,卓尔只像是累了一天后睡着了。躺在地铺上,一手把玩着邪念掉下的牙,看着无边无际的星空,默默想着因为邪念而没来得及做的所有事,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平静。夜已经深了。他知道有些人还没合眼,在帐篷里支着耳朵。过了一会儿,他们也渐渐睡去了。整个营地里只剩下篝火和沉睡同伴的呼吸声。他听着听着,慢慢也遁入了冥想。

  

  第二天早上他岁月静好地对幽幽转醒满脸淤青的邪念说,在兽性最为克制之处,人性会开始萌芽。

  邪念对他脖子里那条牙齿项链看了又看,什么也说不出。

26 Aug 2023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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